“秋秋!”
父母惊讶地望向大开的包厢门,汤秉文则先一步追了出去,在走廊拐角处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难得一次,汤秉文的手劲极大,任由庄斐如何挣扎,也不肯松开分毫。
最后,她放弃地垂下手,瞪着汤秉文道:“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,就是你永远都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,永远只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。自己当初可怜成那样,还总想着帮人帮畜牲;被人要求做份外的事,也不好意思推脱半句;甚至被人指着鼻子骂,都只会顺从地道歉。”
汤秉文的眸色越来越暗,最后一颔首:“你说得没错。”
“所以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,无论我爸妈同不同意,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了,就这样吧。”
这次,庄斐轻而易举甩开了他的手,头也不回地朝出口走去,她能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,只是不过几秒便又停住,而后再无任何动静。
庄斐快步回到车里,关上车门。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噪声后,她终于双手捂住脸,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。
是,她是讨厌汤秉文滥好人的模样,但她没有说的是,她最喜欢他的,也是这一点。
好像永远对这个世界存着一颗质朴的善心,那是和金子一般经过千锤百炼也不会动摇的。大抵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沉迷了太久,她终于在一堆华而不实的美丽废料之中,遇到了一枚真正的珠宝。
但是她戴不起,也不该被她所占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