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跃隐隐崩溃。
他翻身下床,穿好奶牛,扎好发揪,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去,再崩溃也要先把憋胀的生理需求解决了。
宁跃站在马桶旁绝望地尿尿,尿完,冲水,猛地一顿,脑海里回想起一幅画面---他昨晚跪在这里吐了的。
记忆在这一刹如冲水般汹涌来袭。
他喝了一杯温牛奶,有人叫他慢慢喝,他不听,觉得渴得快死了一样,结果遭报应了,喝完没一会儿就开始翻江倒海,本来是站着吐的,吐着吐着吐不出来,可胃仍在痉挛,喉头不停干呕,那种漫长到窒息的反呕让他全身蜷缩,于是他跪到地上,抱着马桶受折磨。
再往前倒带。
有人哄他乖乖躺着,说要再出去一趟,要把自行车扛回来,他也不听,要跟着,被摁在电脑椅里乖乖数数,那个人保证他数到五百就会回来。
继续往前倒带。
有人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脸擦手,脱去衣服后,脖子和脚丫也被擦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,连嘴唇都被服侍到位了,碾压、轻吮,舌尖触碰,是从未享受过的飘飘欲仙,怪不得那个人要出门时自己会舍不得。
再往前……
宁跃甩甩脑袋,不用再往前了,他已经快被震惊到当机了!
日了鬼!
日了鬼啊!
这简直就是---
“干嘛呢?”
宁跃被吓了一大跳,鸡皮疙瘩都飞起来了,他以扶着马桶盖的姿势回过头,看见陆非舟穿着围裙,正冲他笑得像个做尽了坏事的王八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