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嘉艾觉得这是世上最不讲道理的事了。太监又不能行人伦之礼,娶妻又能做什么?将来他们也不能有孩子。再说了,纪直这种无耻之徒,能庇佑托托一世么?
何况,当初皇上命纪直娶托托,不是为了灭他威风么?如此一看,他们夫妻之间也不会有什么伉俪情谊才是。
元嘉艾的脑内飞快地闪过一万条娶托托回家的万全之策,其中前三条无非是“纪直病死了”“纪直战死了”以及“纪直遇刺死了”。
就在这时,小斋子再一次用飞踢把他从这些无端梦想中给唤醒。他踹向元嘉艾背后说道:“都要走了,你这小子还在分什么神?!”
元嘉艾揉着背恶狠狠地瞪向小斋子,小斋子也一脸不满地盯着他。二人对峙着,忒邻清甜的话音响起。
“咦?这位公公好面熟呀。”忒邻进来给托托取东西,看到元嘉艾时这么说道。
元嘉艾咽下呼之欲出的“是我,是我,就是我”,只是垂头要走。忒邻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,回头朝小斋子道:“斋公公,夫人想喝茶了。她怕苦的,就劳烦您去煮壶果茶来吧。”
“成。”说话的对象是忒邻,小斋子立刻温和起来,笑眯眯地答完便出去了。
忒邻松开元嘉艾道了一句:“元小英雄若是是来寻我们夫人的,那就请吧。”
长子与立子正陪在托托两侧,见忒邻领了一个人出来,都是好奇的。但忒邻也不解释,就对着托托道:“夫人,刚还不是说缺人伺候,您瞧着此人如何?”
托托的秋千正往上飞,她压低了脸,咯咯地笑出声来:“我瞧着这位小公公不错,相貌俊俏,就是做事笨了点,倒也不失可爱。回头问问夫君,能不能认个干儿子。”
元嘉艾气得横她一眼。然而一琢磨,她也夸了他“相貌俊俏”与“可爱”。一时间,少年的耳根烧得通红。
长子和立子俯身问忒邻:“铃儿姑娘可别为难我们哥俩,这是何人?”
“不过戏弄奴才呢。咱们夫人你们知道的,不就是好玩。”忒邻笑着又尝试贿赂,“二位要不要也坐下歇会儿,吃椰子糕么?皇上亲赏的。”
托托任由秋千渐缓,朝元嘉艾招手说:“你过来替我推吧。”
元嘉艾初始还有几分慌张,可这可是千载难逢亲近的机会,他还是起身走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