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掌饰出宫前嘱咐过,有事要等她回来再处理,你回去禀一声,明日再来罢。”霍安如斩钉截铁道。
“霍姑娘好大的威风,可也不能不看典饰的面子。”女子向后摆了摆手,几个身强体健的嬷嬷瞬时涌了进来,“萧女史不愿走,嬷嬷们劝劝吧。”
萧宝绥一怔,旋即恢复了冷静:太后要留我的命以示皇家恩德,底下的人也都清楚。这些年虽用各种手段搓磨我,却不敢真伤了我的性命。此刻闹大了也没什么好处,只要能撑到明日赵掌饰回来就可。
“不必劳烦各位嬷嬷,我去就是。”她声音缓缓,捏了捏霍安如的手让她安心,浅浅笑笑就跟着走了出去。
霍安如看着她的背影,眉头紧皱,心里惴惴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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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宝绥甫一走进陈典饰的屋子,就见屋内已经站了一个人。
薛颂?是她以前的同屋。她怎么会在?
萧宝绥定定心,朝着陈典饰行礼,规规矩矩的,分毫未错。
“大胆!你可知罪?”陈典饰将手边的茶水拂落,“啪”的一声碎在萧宝绥脚边。
她看了一眼地上仿佛带着盛怒的碎片茶渍,缓缓摇了摇头:“宝绥不知。”
欲加之罪,她又不是第一次见。心里虽有些怕,可面上却是分毫不露。她们最想见她慌张失措乱了分寸的模样,她偏不如她们的意。
陈典饰看着眼前不慌不忙,眼中都是恬淡冷静的少女,心里邪火“噌”的一下蹿了起来:“本是给你留了几分颜面,你既不见棺材不落泪,那就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薛颂,把你今日看到的都说出来!”
萧宝绥皱眉,心里慌了一下:难不成她撞见“裘言”进出我院子了?
“喏。”薛颂屈膝行礼,偏头狠狠剜了一眼侧脸精致漂亮的萧宝绥,“奴婢今日原本是奉命去冷宫送东西,回来的时候看见萧宝绥在都尉司门前,与一名锦衣卫打得火热,还送了东西。自她入宫以来,我可从未见过她笑的那般开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