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另一个傀儡罢了。”
当葛先生提起曹光时,李稷眼底闪过一抹狠绝的冷意。
但是他毕竟已经活过两辈子,不再是冲动易怒的年轻人,淡淡说:“殷家的天下已经摇摇欲坠了,别说是皇室,便是楚王与韩王,如今平分天下,待将来世道大乱、群雄并起,也说不得多少变数。”
“大人说得是。”
葛先生拱手,又说:“楚王进了梁州,陕州阎家又仗着兵强马壮大举扩张,韩王如今被楚王与阎家两方辖制,难免气弱,多有气急败坏之举,恐怕要琢磨上大人与我河北道的兵马了;韩王世子此次来巡,怕是别有所图,大人还要早做打算。”
说着,葛先生想到了什么,从怀里取出一封密信:“这是韩王世子在韩王都一次宴饮时,宴席上醉酒说过的话,我恰有一位友人在席,为我送了这封信来,请大人一阅。”
“宴席上醉酒胡语,父子俩,果然都是一个模子轻狂嚣张的蠢货罢了。”
李稷轻慢地扯了扯唇角,漫不经心:“他说了什么?”
“这……”
葛先生罕见地露出些许尴尬之色:“还是大人亲自看吧,这是这不过是小人信口乱语,大人莫要动气。”
动气?左不过是那些视他为帐下走狗轻蔑不屑的醉话,李稷从不会为这些无关紧要的狂语生气,葛先生何出此言?
李稷瞥了他一眼,接过信件,打开看了起来。
书房里一片死寂。
乔安没听见声,侧着耳朵紧紧贴着墙,好奇那信里到底说了什么呀,竟然看了这么长时间——
“嘭!”
猛地一声案桌碎裂的巨响,乔安吓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