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剩子负手站在院内,一只手掐算了一番,随即袖袍一翻,整个人翩然而起,不知所踪。
“狗剩子,我回来了。”
不久后,胡菍端着盆推开院门,声音清脆的唤了一声。她知道男人喉咙未愈,这话必然得不到回应,但还是每次回来都要说一遍,就像父亲在时,每日打猎归来做的一般。
放下盆,给圈里睡的呼噜噜的阿花添上水,胡菍开心的摸摸长的飞快的阿花,有些孩子气地哼了一声:“你可好命喽,有吃有喝,每天还有俊俏郎君陪伴,怪不得长这么胖呢。”
猪抱回来的时候鸣霄就说过要让狗剩子养,作为一个说到做到的好同志,反抗在她这里完全无效。
胡菍一直以为狗剩子每天除了睡在猪圈,其他时候都在床上养伤,但事实却是,每次到吃饭的时候鸣霄都会蹦出来,监督狗剩子熬猪食、清猪粪。
懒馋滑如狗剩子当然不会听话,第一次就故意把猪食熬坏,难吃的连不挑食的阿花闻到,都吓得退避三舍。
他企图用浪费粮食的恶劣行为逃避劳动,鸣霄失望之余,只好把整桶猪食全给他灌了进去。
不怕对手能打,就怕对手变态。
从那以后,狗剩子再没敢作过妖,每天时间一到,老老实实在鸣霄的监督下煮猪食,清猪粪。
说句不好听的,柜柜觉着他对阿花的感情,可能都比对胡菍得深,毕竟前者是要人伺候的祖宗,后者是伺候祖宗的人,地位差距过大。
胡菍抱着猪碎碎念完,哼着小曲进了屋,做饭前她习惯性先朝窗边看去,那张铺的厚厚的竹床空荡荡一片,本该在上面休息的人不见踪影。
“狗剩子?”胡菍急忙跑出屋,满院子叫人,还忍着羞意开了茅厕门,可是里里外外翻了个遍,却没看到半分踪影。
远处的雷声已近,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雨,想到他身体未愈淋不得雨,胡菍匆忙回屋拿出件蓑衣披在身上,跑出去寻人。
找了好久,整个村子都在帮忙,一直到天色全部暗下来,空中雨势越来越大,路上泥泞,实在不适合寻人,几位长辈再三保证雨一停便再去寻人,这才把胡菍劝回家。
为了防止这一根筋的孩子自己偷摸出去,牛婶还特意留宿过来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