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说“出奇”有些过了,那是拿寻常孩子的标准和他做了对比。
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时候,夏允风早早的体会到人情百态,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
山里的人烂也烂在山里,夏允风一身反骨从不肯服输。
养母不止一次的啐他天生贱命,说那些想要离开的念头都是妄想。
是妄想,也是敢想,他必须走,一定会走。
夏允风想到迟野,对方浑身的骄傲和锐气华彩般夺目。
这两天他总在想一个问题,如果当初被拐走的人是迟野,在那样的环境下,他还能不能活成如今这样。
可惜夏允风得不出答案,他习惯于把人往更阴暗的一面想,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迟野成了另一个他是什么模样。
那双总是高高垂落的眼睛里没有光了,似乎又有一些可惜。
夏允风想远了,天快亮才睡熟。
第二天迟野先起的床,夏允风还没醒,昨晚翻来覆去的不睡觉,床上有针扎他似的,被迟野出口警告好几次。
他过去把人喊醒,夏允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防备没有了,乖巧也还没来得及装,整个人都松松软软的。
瞧着挺新鲜,迟野多看了两眼。
桌上有凌美娟留好的早餐,面包和牛奶,夏允风体检不能吃,迟野找了个袋子装起来,等做完检查再吃。
这功夫夏允风已经起来了,昨天睡前被凌美娟灌下一大杯牛奶,做梦都在找厕所。
他跑去卫生间,山里不讲究的毛病还没改过来,急着尿尿就没关门。
迟野装好东西去刷牙,走近了听见卫生间里有水声,门敞着,露出半个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