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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之中,倒添几分温和。

沈蔻颇为失落,屈膝为礼以表谢意,却也没敢再追问,只同钟氏乘车回城。

马车早出晚归,绕了一圈后仍回原处。

沈蔻因惦记着父亲的事,往后的忌日里曲文写得心不在焉,索性暂时搁笔,权作歇息。除了同钟氏捣鼓吃食,得空时,常将那两只鹦鹉拎到屋里,轻声细语地说些心事,也教它们说话解闷。

玄凤生得漂亮,可惜不太会学话。

倒是那取名红豆的虎皮鹦鹉颇为机灵,教了几次后,竟已能跟着说些简单的词,给母女俩添了不少乐趣。

沈蔻欢喜之余,因着心中实在烦闷担忧,既没法到远处散心排解,又不知父亲的事何时来问,便将气暗暗撒在江彻头上,趁着屋里没别人,提到他时只以“臭男人”呼之。

红豆听了跟着学舌,声音都有几分像,“臭男人!臭男人!”

吓得沈蔻赶紧让它噤声。

她这儿闲情逸致,江彻却仍忙得像陀螺。

红丸案是他暗中在查,不论耗费多少心思,旁人都是不知道的。在永明帝看来,江彻既不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,闲着也是闲着,索性多派几样差事为他分忧。

其中一样,便是赴邢州查一件贪腐案。

江彻看了大概,觉得六七日能回来。

到时候,他不睡觉熬过最后的两三夜个夜晚,也无伤大雅——反正行军打仗时连轴转是常事,只要在身子撑不住前赶回来,便可续命。

谁知到了邢州,才知此案极为复杂。

江彻耗了好些天才将案情理清,弹压震慑住当地豪强,因连着三晚没睡,已经有些精神不济,头重脚轻了。这晚吃过饭回到住处后,正打算坐到圈椅里处理琐事,强压的困意却阵阵袭来,眼皮沉重得直欲打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