猝不及防的发问,令沈蔻头皮微麻。
心跳在那瞬间几乎停顿,她不知江彻这是在试探,还是凭那双锋锐洞察的眼睛瞧出了端倪。但凭着本能,沈蔻万分笃定,凭着江彻的狡诈心性和深厚城府,他既然这样问了,她就决不能自以为是的贸然否认。
那是在往他的刀尖上撞!
沈蔻眼底终于难以克制地流露些许慌乱,颔首轻声道:“民女确实认出了王爷。”
“何时?”
“就在刚才。”沈蔻后退半步跪在地上,借以平复内心的慌乱。
“不敢欺瞒王爷,早在那日巷口偶遇之前,民女就曾在澄园瞧见过王爷,因是外客,还特地避开了。后来巷子里遇见、在戚家碰见,民女也没深想。直到方才从窗外看到王爷的侧脸,才明白过来。那日是民女有眼无珠,不知王爷驾临,还口出狂言,实在失礼。”
“还请王爷宽宏大量,恕民女怠慢冒犯之罪。”
她捏不准是哪里露了端倪,便将数次会面都提了,说完后惭愧地垂下了脑袋。
江彻死死盯着她,半晌才收回目光。
“无妨,不知者无罪。”
不知为何,心里竟有种期待落空的失望。
沈蔻情知这回是蒙混过去了,心有余悸地谢恩站起来,堆出满脸的恭谨,赶紧将话题掰回去,“方才王爷提到家父的案子,不知是要问什么?”
江彻心虚地垂眉啜茶。
沈有望的案子他在查沈蔻身份时留意过,里头似藏了点猫腻。只是卷宗上天衣无缝,他未查到有用的线索,仅凭推测难以插手,便暂时搁置。这会儿真要细说,也无甚头绪,遂稍肃神色道:“事涉公务,不宜过早透露。”
见沈蔻仍埋首偷觑他,似暗藏期待,心里稍软,又补充道:“放心,于他并无害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