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数次挣扎醒来,冷汗淋漓。
这在江彻而言,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。
一闭眼就将他拽入无底深渊的疲累梦境更令他难以安眠,时常在惊醒后披衣坐到天明。
如此熬了数夜,江彻的身体终是有些吃不消,就算不至于连累日常起居和王府事务,眼底却还是浮出了一圈淡淡的青色,神情都憔悴起来,不复往日的精神奕奕。
此刻门窗紧闭,屋中书架矗立。
他将挑出的卷宗逐页翻完,又依次放入暗盒,眉头皱得更紧,“还是没问出头绪?”
“属下用尽手段审问,他确实不知情。”
杨固站在暗处,拱手回禀。
江彻的神情愈发阴寒,稍加思索,抬步往外走,“随我去澄园。”
杨固瞧着他眼底的淡青,欲言又止。
他是江彻随身的护卫,这些年出生入死时刻跟随在侧,甚少看到江彻这般憔悴。
若这是在沙场上便罢了,整夜行军突袭拼杀,连着数日得不到歇息是常有的事,比这更狼狈憔悴的时候也有。但如今是在京城,目下除了顾家的案子外并无旁的大事,王爷能熬成这憔悴样,实在罕见。
杨固不免心中担忧,欲言又止。
江彻看出来了,扭头道:“有事?”
“王爷近来气色欠佳,不如先抽空歇歇,改日再去?”杨固迟疑着建议。
江彻摆了摆手,大步出府。
澄园是戚家的住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