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有那么谨守分寸的一点接触,仍叫他背脊僵麻。
前面是门,后面是她,小姑娘不费吹灰之力,就叫他进退两难。想不到啊想不到,多少刀光剑影都挺过来了,临了竟败在了她身上。
偏生姜央还是一副懵懂模样,踮着脚尖从他肩头张望,明知故问:“三哥怎的就这么让人把酒拿走了,一口都没喝呢,多可惜啊。”边说边掀了眼皮瞧他,吐息如兰擦过他颈侧,宛如美人圆润的指尖轻俏抚过,那半边身子顿时酥麻,“三哥难道不喜欢那酒?”
卫烬本能地缩了缩脖,垂睫乜去。
她眉眼生得柔和温婉,灯影下瞧,有种秋波欲横的况味。此刻却叫眉心那点红梅勾挑出了几分媚,像个红尘中自如来去的老手。偏生雪腮泛着薄红,分明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才会有的害羞。如此矛盾,反而别有风情,越是无辜地望着你,就越是摄人心魄。
卫烬咽了口唾沫,视线不自觉顺着那管琼鼻,落在她唇上。唇峰分明,此刻娇羞地抿着,在他眼里是缠绵的轻吮,唇珠若隐若现,如同额间的花钿一样嫣然,仿佛随时准备亲吻。
亲吻……
画舫上的一幕重现脑海,卫烬心头涌起血潮,腔子里装不下,直往脸上冒。说不清是为自己偷香窃玉之事后怕,还是为自己此刻龌龊的想法心虚。
头先他还没落难那会儿,花丛里那些莺莺燕燕的兜搭招数,他真没少见,早修得心如止水。小姑娘的手段跟她们比起来,算不得高明,这人还没完全靠上来呢,自己就先红了脸。
可偏就是这份纯质的撩拨,莫名戳中他的心扉,甘愿做她裙下臣。
虽竭尽全力克制,卫烬也只能做到把视线从她脸上平平移开,尴尬地笑,“阿宝……怎的突然有兴致给朕准备这些?”
姜央莞尔,去牵他手。
卫烬如避蛇蝎般惊恐地缩回袖底,她便改牵他袖角,照旧没用力,便拉了他往屋子深处去。
袖子一荡一荡,他心也跟着悠悠。
“我是在感谢三哥的救命之恩。头先出了那档子事,外头人都盼着我死,连父亲也同我断绝关系,还打发人送了那三样东西过来。要不是三哥事事替我周全,大发善心让我住到养心殿,这会子我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?哦对了……”
她恍然大悟般抚掌叫了声,弯着眉眼假假地笑,“养心殿那么多屋子,三哥为何非让我住体顺堂啊?”
终于进入正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