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娘摇摇头:“多谢殿下好意……落叶尚知归根,我已心如槁木,只想留在生我养我的地方,等着到地下与我儿相见……”
朱瞻基从奶娘府里出来,就见徐詹士、曾少詹士和呼延锦三人等在门外。
“你们三位辛苦了,这个案子虽然惨烈,但能破了案,不叫死者蒙冤,已是不幸中的万幸。”
徐詹士已是花甲之年,他上前道:“案子虽然破了,但……三司对我们太孙詹士府的意见很大,说是我们只管辅佐太孙殿下,不该越俎代庖,坏了规矩……”
皇太孙一听,挑着眉笑了:“徐敏德,你个老匹夫,这是三司的话,还是你徐詹士的话?接下去,孤还要在应天府待上三两个月,你若是不好好辅佐,乱讲怪话,就不要怪孤请你回乡养老了。”
“微臣不敢,微臣不敢!”徐詹士说那几句,原是想给呼延锦这个新来的一个下马威,没想到皇太孙压根没给他这个面子,再说下去,说不定皇太孙干脆让呼延锦替了自己。
回到宫里,除了听呼延锦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,皇太孙还召见了兵部尚书张大人。呼延锦正准备退下,朱瞻基叫住了他:“你本就是我詹士府的人,不用回避。”
李福心里就有数了:皇太孙还真想用这位呼延大人。这小子运气好啊,碰上殿下招兵买马,用人之际,将来继了位,还不是开朝功臣?
呼延锦心中却高兴不起来,他宁愿皇太孙不用他。
不是因为花荞,而是他越与朱瞻基走得近,穹窿给他的压力就会越大,将来难免不会短兵相接。而他几次与朱瞻基接触,给他的感觉,这位会是个懂治国的好皇帝。
呼延锦心里想着事,也没怎么注意听尚书大人不痛不痒的诉苦。忽然听到皇太孙点他的名字,他耳朵才竖了起来。
皇太孙说:“那没关系,孙尚书告病,我就让詹士府协助礼部去做,呼延大人年轻,也没经历过接待外国使臣这样的大事,刚好让他多多学习。”
张尚书多看了呼延锦两眼,心说:难怪这位年纪轻轻就做了四品官,原来是太孙殿下心腹。
等到所有的人都见完了,朱瞻基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说:“走!到官窑山去,我答应了王夫人,让王宝入土为安。呼延,你去把花荞叫上一道去,孤要亲自感谢她。”
呼延锦只好回了府里,还没进门,就听到姑娘在院子里嘻嘻哈哈笑个不停。今儿李妈妈给她们用鸡毛做了个毽子,花荞正在院子里和灿儿踢毽子玩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