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肃容面色寒得骇人,一字一顿道,“我走便是,这里你安心住着。”
“细幺,我知你如今心里有气,只你若想要与我撇了干系,我是万万不许,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,待你气消了,我再来寻你罢。”
沈肃容说罢,随即跨步出了门,只临出门前,他忽然顿住了步子,心下无耻又卑微得想,倘或那个孩子如今还在,她可会原谅他这一回。
霜澶站在那地笼旁,背对着门,瞧不见沈肃容如今的神情,只听得一声关门声,外头的寒风便都教关在了外头,霜澶那一直漂浮着的一颗心才教有了着落般缓缓跳动着。
霜澶眼瞧着那地笼里的炭火余烬冉冉,火焰寥寥,心下是止不住的怆然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久到霜澶那近着地笼的双腿已然微微发烫,外头复响起叩门声,才将她从那浑噩追光的念想里头回过神来。
“姐姐,你可还好么,我瞧着公子走了。”
是青徊。
外头的青徊瞧不见里头的动静,又不见霜澶有应,心下不安,正要推门而入来瞧个分明。
内里霜澶兀自默了半晌,遂开口。
“我无碍,将敛秋寻来,我有话说与她。”
门外青徊不明所以,还是应声去了。
霜澶从旁寻了件外衫披着,将那肩头的凉意拨开,遂坐在地笼旁,伸出双手教那炭火烤着,迷离着眼眸怔神等着敛秋。
少顷,敛秋叩门而入。
一进屋便絮叨了起来,“公子竟将沈远带走了,这一天发生了这般多的事体,姐姐,今日你出去时还好好的,怎的见了那少夫人回来便成了这样,她可是说了什么?眼下可有哪处不舒坦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