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放下帘子,轻轻半掩上门,继而转身出去了。
青徊轻轻拉住了霜澶的臂膀,霜澶反手握住青徊的手,才发现青徊的手心早已是细密的汗,抬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青徊。
二人寻着座坐下,霜澶留了心眼,内间的一应吃食皆不会去用。
霜澶瞧不见外面的日头,便不知晓眼下的时辰,良久,霜澶渐渐不耐,胸膛内的心跳亦渐渐莫名加快,小腹的抽痛之感更甚,仿佛她再待下去,就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,霜澶轻抚小腹,今日她不该来,她为何不在宅院好好呆着,在那软塌之上卧着,瞧着天眯着眼便能过一日。
为何要巴巴得跑来这处,这教人周身皆难安之处,横竖沈肃容做下的事体她已然知晓了,既她眼下已然有了身孕,为何不能躲在一方天地里头苟且偷安,为何要跑来这处受那云氏的挑衅凌迟。
她好像知道了,再待下去,谁人会来,又会与云氏说出些什么来。
霜澶倏地站起身来,为何要任由云氏摆布,眼下她只想逃,逃出这禅房去。
可正这时,外头竟想起了不易察觉的推门声,霜澶的唿吸陡然一窒。
有人来了,是他么。
霜澶的一颗心开始狂跳不止。
随即便听到云氏那娇艳欲滴我见犹怜的声音。
“我还怕你不会来了……”
“你今日寻我何事。”
是沈肃容的声音,只那声音听来隔了好远,好似人还在那禅房的门边。
蓦然,霜澶的一颗心倒像是被人一掌握住,并紧紧得攥着,竟教她连跳动都不能,心下是莫名一阵绞痛,连微微的唿吸喘气都能牵痛胸口。
霜澶抬手抚住胸膛,只得放缓了唿吸,兀自压下那隐隐作痛之感。
外头静默一片,良久,才听到云氏莺莺婉转又略带喘息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