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澶默然一瞬,再不去言语,敛秋亦是识趣的,不再提这事。
只这件事,就好似一根丝线,无形之中将霜澶缠绕了起来,教霜澶破不出一道口子来,总是无意识得去想,云季芙那样一个心思歹毒又深谙勾心斗角之人,好端端怎会早产,想来旁人是害不了她的,莫不是原怀相就不好么?
霜澶回想那日在成衣铺子里瞧见的云氏,那日她分明朱颜焕发,如何瞧都不像是怀不住胎的人。
霜澶委实想不通,可她的肚子一阵一阵若有似无得抽痛,好似在提醒她,莫再费神了,快些歇息吧。
霜澶低下头,瞧着那尚且平坦的小腹,脑中的三千烦恼丝一根一根缓缓断开,是了,旁人的事情与她又有何干。
午膳过后,霜澶正躺在书房的榻上假寐,敛秋在一旁无所事事,正这时,青徊从外头气喘吁吁得跑进来。
霜澶撑起身子,“出了什么事。”
青徊敛了气息,“有小女使递来了一封书信,说是外头人给姐姐的。”
“书信?”
霜澶闻言,下了床榻站起了身,接过那书信瞧了眼,面上写着‘霜澶亲启’。心下不由得狐疑,她于这京都城里头认识的人也不多,亦没有需要来往书信的交情在,会是谁人,竟这般清闲,还独独写了书信与她,再去看那封口,倒似是已然被人拆开过,这倒也不稀奇,想来是沈远以防万一拆的,那这信里头的内容想来亦无大碍,如若不然也到不了她的手。
霜澶打开信封,抖开那信纸,上头殷殷切切得写了好些关怀之言,只不曾想,那信纸末尾的落款竟是拂春。
她认识的人里头哪里的拂春,只有昔春与拂冬。
昔春早已身死,拂冬更是被大公子逐出了府外。
这信笺写得甚为怪异,霜澶随即蹙了眉头。
一旁的敛秋与青徊亦围了上来,青徊是泸山院的,于那翰墨轩的事情自然是不清楚,可敛秋如何不知,良久,出声道。
“姐姐,我听说有一种法子,能教那纸上的字消失,又能在想瞧的时候显现出来。”
只见敛秋从霜澶的手中接过了那信纸,继而踱步至烛台前,兀自点了烛火,将那信纸置于烛火上头,少时,上头的字果然显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