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徊见霜澶眉头微蹙,便住了口再不作声。
不多会儿,外头敛秋已然端了早膳立在门边等着了,待见着霜澶洗漱毕了,便迈步进门来布膳。
早膳小厨房亦是花了心思的,一碗馎饦,一碗胡麻粥,还有各式的酥茶点心,霜澶随意拿起一碗粥,只稍用了三两口便作罢了。
敛秋见霜澶用得不多,想来是怕霜澶日间又饿,复推了一份小天酥至霜澶跟前,那加了奶的鸡肉鹿肉沫,竟是半点腥味也无,霜澶亦不想拂了敛秋的好意,遂着意用了几口。
只今日委实无甚胃口,亦不过三两口,便再也吃不下了,小腹隐隐又冒出了抽痛之感,这般频繁,霜澶却只当是晚些辰光便会好的,也不再去管它。
早膳毕,敛秋复端了一碗汤药来,霜澶拿帕子捂了口鼻,抬手接过了药盏,置于桌上,并不去动它,一旁的青徊自然不会再去劝。
敛秋立身于一旁,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霜澶挑了眉眼,只当敛秋竟也要来劝她喝药不成么,瞧着却又不像,那神色飘忽不定的样子,倒似是做了贼人一般。
“何事,这般魂不守舍的。”
不想敛秋竟还朝青徊看了一眼,霜澶顺着敛秋的眼神望去,只道无碍,青徊不是外人。
敛秋这才弯下腰,附在霜澶的耳边,轻声道,“我今日听宅院里头的人说嘴,好像那沈府的少夫人早产了。”
霜澶骤然听闻这个消息,只听得“咯噔”一声,心下一沉,随即仰面看向敛秋,满脸的不可置信,声音陡然高了起来,“你胡说什么,哪里来的消息!”
“这个月份何来的早产,那生出来……”那生出来都未必能活的罢,霜澶却不曾将这话说出口,稚子无辜,全然是当替自己腹中的孩子积德了。
一旁的青徊离得近,已然听了个七八,心下大骇,忙抬了手捂住唇,教那忍不住夺口而出的惊呼咽了下去。
“何时的事。”
“想来不过这几日。”
霜澶与青徊二人齐齐看向敛秋,敛秋亦是满眼的惊慌失措,只道她原也是听来的,亦不知真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