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徊自然知晓霜澶问的是何事顺利,她为稳妥,跑了几家药铺,生怕弄错了的,遂点了点头。
霜澶见状,复启唇问道,药呢,却只张了口型,不曾说出声音来。
青徊闻言,哆哆嗦嗦得从怀中将那三份药拿了出来递给霜澶,霜澶眼眸微敛,随即接过药,掀起车帘,推开车窗,马车疾驰,霜澶将那三份药扯开散落在了路边。
青徊一怔,那药是她千辛万苦才拿到的,心下正不解,便想要去拦,却随即明白过来。
霜澶在意的,从来就是药里头的门道,眼下门道就在她青徊的脑子里,还要那药作甚。
青徊想罢,只垂头坐在了车厢内一角,再不言语。
待回了府,不过才未时,霜澶却并未急着去问青徊,而是佯装无异得躺在书房内的榻上,又吩咐青徊拿了才刚买回来的砚台去开墨,青徊照做。待过了半刻,霜澶才起身,行至青徊旁,朝那砚台看了一眼,复挑了一支羊毫去蘸那才刚研好的墨,又在砚台边舔了余墨,遂悬了手腕便在一旁的宣纸上头运起笔来,只想来是水加的多了,那墨色极淡,一笔下来离而不绝一气呵成。
是个“面”字。
霜澶遂轻不可闻得叹了气,屏退了旁人,只留了青徊一人在屋内。
霜澶只盯着那个字怔神,待纸上的墨迹干透了,霜澶才轻声问道。
“是哪一份药有不妥。”
青徊愕然,一时瞠目结舌,她都还不曾将今日从药铺里头听来的话告知。
青徊的模样落入霜澶的眼中,霜澶的心渐凉,低声解释。
“你回茶楼之时,上楼的脚步声那般惊慌失措,一路上更是魂不守舍,你虽不会写字,可从前在泸山院二夫人抄经书你也是时常伺候的,何以会多添了水都无察觉,想来……”
霜澶心下一阵绞痛,后头的话已然说不出口,想来定然是药出了问题,青徊才会这般慌乱,一时阖了眼,复又睁开,声音轻颤,沉眉问道,“莫非三份药都有问题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