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澶闻言,遂止了泪水,抽噎着怔了神,好似听着沈肃容的话要将周身的关节都动上一遍才能作答一般,半晌,才抽抽搭搭道,“好似不曾有哪处摔着的。”
沈肃容听罢,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,这才将头埋入霜澶的侧颈,情戚意切椎心泣血,“细幺,你险些要了我的命!”语毕,沈肃容将霜澶一把抱起,却在堪堪起身之时微沉了眉,顿了顿,才状似无意地跨步往内屋去。
一旁立身站着的沈远青徊众人也是轻唿了口气,青徊又遣散了旁人,跟着沈肃容入内去,沈远于门口站定伺候。
这样一番闹腾下来,天也渐渐暗了,青徊入内掌了灯,屋内腾起一抹昏黄。
沈肃容将霜澶放在一旁的榻上,小心翼翼得解开她大氅系带,细细瞧了遍不曾见到伤口,才缓了神。
心下却还是不能放心,只道莫挨了什么内伤,这便要去寻大夫来。
霜澶已然缓过了劲,亦止了哭,忙将沈肃容拉住,只道当真无碍了的。
沈肃容轻叹,心头却还是忍不住后怕,遂起身复唤了沈远进来,这便是要问责。
“外头那秋千可是你搭的,我先头是如何交代你的。”沈肃容声音沉沉,违戾道。
沈远闻言随即便跪下了身,一旁的青徊见状,也跟着一道跪了下去。
“公子,是奴婢出的主意,与沈远无干系的。”
沈肃容侧眸瞧着青徊,正要开口之际,霜澶忙从那榻上起了身,抢先道。
“是我让他们搭的,你莫怪错了人,是我,一人在这宅院里委实无趣,你又不在……”
沈肃容闻言,喉间一顿,心下亦随之一痛,那怒火中烧的气焰倏地便教湮灭,只剩满心的愧怍……
霜澶瞧着沈肃容面色有异,也是于心不忍,忙上前软了神色,“你才刚回来,便要罚这个罚那个的,这样的辰光不如与我说说别的。”语毕,轻轻凑到沈肃容的胸前,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,轻声道。
“咱们这般久不曾见,你竟也不想我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