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药已然喝了半月有余,原想着补气补血如何都是够了的,还想擅自将药停了,可每每见着沈肃容陪她一道用的模样,霜澶心下便起了小小的私心,抓住这丁点的甜蜜,便也不曾去小厨房提过断药,反倒是问了敛秋,这补血补气的药多用可会有异。
敛秋笑道,自然不会,听小厨房的人说,那大夫开药方时,公子还特意吩咐用了最是温补的药方。
又这般过了几日,这日沈肃容至过了用晚膳的时辰才过来,天已然擦了黑,又不曾提前差人来报过,故而沈肃容来时,霜澶正在沐浴,青徊原是要入内伺候的,只霜澶这两日总觉身子乏累,继而遣了青徊去门外,她自在内阖了眼睛浅眠。
迷迷糊糊之间,身后好似穿过一道隐隐约约的凉风,虽说这内间有屏风挡着,可终究是冬日里,如何会不察觉。
霜澶轻声道,“青徊,可是来添热水?”
后头却无人应,一时纳闷,遂回转过身,不想竟是沈肃容,正倚在屏风边瞧着他,眸光莫测。
霜澶心下又惊又骇,忙将身子缩在了浴桶之中。
沈肃容原也不曾想那许多,只是心下想着霜澶,知晓她在里间,便想来瞧一瞧,可霜澶这般模样,他沉着的面上隐隐露了笑意,忍不住揶揄,“我的细幺已然饱读诗书,怎的还会这般害羞,那话本子里竟不曾写共浴这一截么。”
霜澶闻言,抄起浴桶里的一抔水便朝那沈肃容洒去,沈肃容自然侧身去挡,霜澶便趁着这个空档起了身拉过一旁的内衫披好。
待沈肃容回过神时,哪里还有‘共浴’这回事等着他,霜澶待系好系带,厚着面皮信步绕过沈肃容掀了内间的帘子便要出去了的。
那沈肃容果然狗皮膏药一般跟了上来,霜澶才刚敛了衣襟坐上床榻,那沈肃容便也跟着坐了下来抬了手臂便要来搂人,霜澶也不知哪里的胆子,一脚朝着沈肃容踹了过去。
沈肃容半点防备都无,竟教她得逞了,一下子跌落在那床踏之上,面上惊诧不已,他原没有那样的心思,只是想来抱她一抱罢了。
霜澶亦不曾想她不过随便一脚,竟也有这样的气力不成?自然也落不下脸子去扶他,只得佯装怫然道。
“快洗洗去。”
语毕,又觉不对,这是迫不及待要邀他共赴云雨不成么。
那沈肃容闻言,已然垂头低低得笑出了声,他的细幺都这般热情相邀,他哪有不奉陪的道理,遂起身去了那里间,只听得水声哗哗,霜澶出浴时那水已然算不得热了,眼下过了这些辰光,想来已然是渐凉了才对,正想着要不要去青徊再拿两桶热水来,没得教沈肃容着了凉,不想不过半刻的功夫,那沈肃容竟已然换了内衫出来了!
霜澶还不及吃惊,沈肃容已然三两步跨过来拉着霜澶上了床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