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倒是沈肃容愕然, 遂垂了眼眸, 闷声道。
“午间,你为何不驳我,晚间又为何去寻我?”
霜澶在沈肃容的身下翻了个身,正对着他,轻声道, “不是你午间怨我不曾早些去寻你的么,我自然是觉着你说的有理,才没驳你。”
霜澶说罢,抬起手大着胆子捧起沈肃容的面颊,敛眉轻声道, “你这是怎的了。”
沈肃容想,他的患得患失好似瞬然皆有了归处,他这般咄咄逼人不可理喻, 不过就是想听得她一句话,想听她说想他、念他、心悦他,眼下她虽不曾说与那些话,可才刚的言辞凿凿,他皆可化二为一姑且就这么认为了。
他想,面对他的细幺,他还是顶好说话的。沈肃容好似真的可以放心把他的一颗心交付出去,于她面前,他再不用顾此失彼,他所作作为好似都能有回应,老天何其厚待他……
沈肃容心下一阵无声的咨嗟,遂翻下身,却反手将霜澶搂在胸前,隔着那薄如蝉翼的衣衫轻抚着她的背脊,却不带任何欲念,只是想搂着她。
霜澶自然不知晓沈肃容才刚心下的百转千回,一时缩了肩头偎依在沈肃容的怀里,原此刻便是最岁月静好的当头,不想她的头顶复传来沈肃容的声音,委实是煞风景。
“御佳人……画梅戏蕊……是什么。”
初初听到这句话,霜澶还楞了半晌,有些不明所以,不稍半刻,周身便好似僵住了一般,她低头不语,暗道定然是昨日她酒醉,便胡言乱语的!可这还没完,复听到沈肃容又问。
“还有……佳人在怀,春意无边?”
“佳人在怀自然是似我们这般,可这春意不知是如何无边?”
沈肃容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,听不出语气变化,却字字都好似吐在了她的心头,直扼得她的心腔连搏动都不能,霜澶已然面红至不能自已,哪里还在沈肃容的怀里呆得住的,只恨不得要推开人跑出这屋去才好。
可沈肃容如何能教她如愿的,她不过稍稍露出了要挣扎的迹象,那沈肃容的大手便从她的背脊滑动至腰肢,一把摁住,当真是教她半点动弹不能,复追问。
“嗯?这些你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?”
只霜澶愈沉默,那沈肃容的手便愈发满身乱游,霜澶无法,一时按住他的手,戚戚哀道。
“是从前……我出沈府那段日子,我……我抄了些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