遂进屋伺候了霜澶与沈肃容洗漱,待早膳毕,沈肃容唤了沈远进来。
沈远应声而入,后头竟还跟着一提了药箱的老者,看样子是大夫。
霜澶即刻羞红了脸面,都道无碍了,怎的还巴巴得寻大夫来瞧。
沈肃容却拍了拍霜澶的手安抚,只道大夫是早就吩咐让候着了的,教大夫瞧一瞧,他才好安心。
那大夫目不斜视,作揖行了礼,便置了一方帕子于霜澶的手腕之上。
一旁的敛秋与青徊讳莫如深得对视了一番,倘或不是沈肃容在这处,想来是要笑得花枝乱颤方能罢了。
半晌,大夫收了帕子,只道无大碍,开了补血的方子按时用就行,说罢便退出门去了,敛秋送大夫去旁处开方子。
青徊也是个知趣的,瞧着眼下没有活儿,便笑脸盈盈得福了礼退至门口了。
霜澶却似是做了贼人,那敛秋与青徊的笑意,如今瞧在眼里都别有用意,心下忸怩得只想那沈肃容快快地走了才好。
沈肃容原还想在房内多陪霜澶一会儿,不料霜澶却让他若有事忙便快些去罢。一时楞住,却也不见怪,心道是她害羞了,遂起了身,却并未走,而是去了书房看书去了。
沈肃容翻阅着手上的书本,心思却全然不在上头,心道先头悄么儿忙着帮太子殿下弄权作术收买人心,原那些火烧火燎的事眼下皆好似不急了,哪怕天塌下来,他今日就想呆在宅院里头,做一回闲散人士。
霜澶身子不爽利,虽在知晓了沈肃容并未离宅院而吃惊了一番,却不会想再上前去现眼,而是寻了人烧了水,兀自在浴桶内泡了大半个时辰,才堪堪解了乏。
待出了浴,先头大夫差人煎的药也已然好了,霜澶却嫌苦,只一口便眉头直蹙,敛秋只道公子巴巴得请了大夫来瞧,又是补气又是补血,不过都是为她调理身子,好早日怀上身孕,她若这般,岂不是拂了公子的心意。
霜澶从前不见敛秋竟有这般好的嘴皮子,一时羞赫无言,心道这不过才第一日,已然能扯上有没有身孕那上头去了么?往后岂不是不用过活了?想罢,心下微微叹了气,遂仰头一饮而尽。
一旁的敛秋见状,喜笑盈盈得奉上蜜饯,这便知趣得退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