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肃容领着霜澶穿过前院,绕过几道长廊,又行过一个花园,继而至后院一处房间。
沈肃容推开房门,内里陈设简单却雅致,一榻一案一桌椅,一旁还有几架书柜,想来是沈肃容的书房,二人入内,沈肃容随即挥手屏退了下人,沈远亦关上房门退至院中站立不动。
屋内只余沈肃容与霜澶二人,沈肃容一路拉着霜澶的手都不曾松过,眼下又将她拉着一道坐于桌边。
从顾长安的私宅至眼下沈肃容的书房,一路过来二人好似都不曾分开过,先头是情之所至,一切动情晓意之举都好似不曾过脑子,眼下屋内徒留他们二人,明明书房最是宽阔之地,霜澶只觉逼仄,面上绯红。虽说从前在泸山院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光景,只那时她是个痴傻的,与如今自然不能同日而语的。
霜澶一手微微挣开,沈肃容不明所以,却还是松了手。
霜澶随即起了身,佯装镇定得往一旁的书架那处逃去,至跟前抬了眉眼,眼瞧着架子上那些书发呆。
一双手还留着沈肃容指尖的余温,心下微动,悄么儿将手掌缓缓摊开,上头已然教沁出了一层薄汗,正想从襟内掏出帕子来擦,蓦然想起了一事,正想与对峙,不想才刚一个回身,那沈肃容竟不知何时立于她身后。
沈肃容垂眸,“怎么了。”
蓦然对上沈肃容的胸腔,竟教霜澶下了一跳,继而话说出口时,那气势已然减了不少,半点没有兴师问罪的架势,倒似是撒娇一般。
“你从我那不止昧了一块帕子吧?”
霜澶说罢,复又笃定道,“先头我在泸山院与夫人一道绣的那一块,定然也是教你给拿走的,是也不是?”
沈肃容闻言,扬了唇角挑眉却不应答。
霜澶心下嗔怪,只道从前当真是被他生的一副好面皮教糊弄了,眼下才知他是这世上顶顶厚脸皮之人。
那时她那般明火执仗得去寻他,他竟还坐得住,面上半点不露不说,甚至教沈远进来糊弄人。
沈肃容眼瞧着霜澶一颦一笑,都觉异常动人,正待开口之际,门外沈远轻叩门。
“公子,可要用晚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