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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一道去往顾长安的小院,待至院门口,霜澶将沈肃容拦下,只道她自去里头说话便是,让沈肃容于外头等着罢。
沈肃容一时倒不曾多想,颔首应下,眼瞧着霜澶进院的背影,却骤然意识到,说好他陪着她一道的,怎的眼下好似他是那见不得人的存在一般,单单将他落下了。
沈肃容想罢,面上不愉。
霜澶进了院子,自然不知那沈肃容于她身后已然脑补出了一部了不得大戏,只心下忐忑,为待会儿见着顾长安如何坦白而惴惴不安。
待入了小院,霜澶一时不知去哪处寻顾长安,先去了书房,顾长安人竟不在,遂拉了小厮女使问,才知顾长安人正在卧房,霜澶心下腹排,青霄白日的莫不是便要睡觉不成么?
遂复往卧房去,不想那卧房门紧闭,门口的顾寅不着声色得向前一步将霜澶拦住。
霜澶随即顿住步子,朝顾寅轻声道,“公子可在房内?我来——”
不待霜澶说完,那顾寅打断道,“公子已然休憩,眼下自然是不希望有人叨扰的。”
霜澶本就心虚,听得顾寅这般说,忙颔首称是,继而又听得顾寅开了口。
“至于霜澶姑娘如今是走亦或是想留,公子说了,全凭姑娘自己做主。”
明明顾寅语态轻柔,言辞恳切,半点揶揄讥讽都无的,可那一声声的‘霜澶’落在她耳中只愈发教她无地自处,面上抱赫,“终归是我对公子不住,往后倘或公子有用得着——”
霜澶还未说完,竟又被顾寅打断。
“公子还说了,他于姑娘无大恩,姑娘莫要挂怀。”
霜澶心下的千言万语,已然教顾寅皆怼了回去,一时无言,复又听得顾寅轻声宽慰道。
“霜澶,多保重。”
霜澶蓦得含泪鼻酸,却已然如鲠在喉一般默默无言,低垂着头慢慢退至廊下,于院中毕恭毕敬得朝顾长安的卧房行了跪拜大礼,复起身,朝院外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