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安却不应,仍只盯着霜澶的面庞,良久,才直起了身子,敛了眉头, 不明所以道。
“你这脸,怎的这般红肿,教人打了不成?”
霜澶不曾照镜子, 自然不知晓眼下自己的脸成了什么样子,一时都不知该如何答,只低着头默不作声。
顾长安显然对霜澶畏怯的样子不满,“谁人打的你,打回去。”
霜澶愕然,从前在沈府,向来是与人为善,哪怕真到针尖对麦芒的辰光,也不曾动手打过人,何况眼下?
一时目瞠舌挢,只仰面瞧着那顾长安,倒不知该如何去应……
那郑氏身旁的小女使闻言,正瑟缩得厉害,全然没有前头龇牙咧嘴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架势。
郑氏也是面上难看,闷着声不满道。
“景略,你竟要当着下人的面,给我难堪不成。”
那顾长安仍旧不瞧郑氏半分,只面朝霜澶,四目相对。
“我叫你打回去。”顾长安语调不变,却分明耐心殆尽。
“景略,银杏是听了我的意思才动的手,你这般想替这丫头出头,你不若直接教她来打我吧。”
郑氏一时抽抽搭搭,竟似是要哭出来一般,语态娇憨,楚楚可怜。
饶是霜澶瞧了都觉我见犹怜,可那顾长安非但不为所动,竟还又向霜澶道。
“你若不打,我现下就遣人砍了她一双手。”
霜澶还从未见过顾长安这般正颜厉色的辰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