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顾长安许是微微点了头,随即又问道。
“我记得先头你是在张府,又如何去了许府?”
霜澶当下又觉被揪着了小辫子,才想起来先头在张府,于那顾长安面前做下的糗事,可不仅是偷拿衣物那一桩,后来还有为脱身撒下的谎,心下忍不住腹排这顾长安记性怎的这般好……
眼下如何答?
承认先头的过错,与顾长安开心见诚?告诉他自己原是沈肃容身旁的女使,因着被陷害所以逃出府,又被那许若昀逮到了?
自然不行,瞧当初在张府,二人还一道清谈,何况最近那沈府不都在传,沈肃容如今常与顾长安一道么?这些都不论,这二人还有初初一道去抱月阁的情谊在。
想来顾长安与沈肃容亦是交好,若教顾长安知晓了自己的身份,说不得转头便将自己送回沈府去了。
可眼下如何过顾长安这一关呢,瞧着顾长安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。
再撒一个谎么?可他才救了自己,这般撒谎骗人,也太狼心狗肺了罢……
不管了,左右活命最要紧。
霜澶心下有了计较,继而便喃喃道,“奴婢在张府不得脸,前阵子被发卖出府,不想竟在人牙子处被许公子瞧见……”
霜澶才说了三两句,便已然想咬舌了。这漏洞百出的谎话,只肖顾长安随意去张府或许府一问,便可戳穿了,可情急之下,也想不得再周全的说辞了。左右那顾长安想来也是个忙人,如何会为了探听自己一个小小丫鬟的身份,真去那张府核实?
这样想着,霜澶心下略安,悄么儿抬了眉角,想去瞧那顾长安的反应。
不想那真对上顾长安的一双眼,霜澶一骇,复又收回视线低了头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霜澶听那顾长安问道,心下又动起了小九九,横竖霜澶这个名字不能再用,那叫什么都无妨了,先头在李掌柜家用的李二牛便很好,只此一时彼一时,若在顾状元面前说自己叫甚李二牛的,想他自然是不会信,霜澶也委实说不出口……
正这时,霜澶脑中思绪漂浮,竟不知怎的,随即脱口而出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