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原是为顾兄备下了礼的,可倘或顾兄不问自取,说我是来要债,倒也无甚差别。”
“许兄这话说得蹊跷,我倒听不懂了。”
“好说,你下了马车,教我一瞧便知。”那许若昀显然都失了与那顾长安掰扯的耐性。
那顾长安却不搭话。
原就夜深,大街上人影都不瞧见几个,那许若昀想来是认定了自己就在顾长安的车厢之内,也不急着发难,只摇晃着折扇,慢条斯理得瞧着那车厢。
良久,车厢内才传来顾长安的声音。
“顾寅——”
顾寅听召,如何能不懂顾长安的意思,随即朝那许若昀行了礼,继而转身打开车门,掀了车帘。
只听得“哗啦”一声,许若昀上前一步,向内一瞧,面上一愕。
又听得顾长安道,“许兄,如何,我这车厢内可有你要寻的软香玉枕?”
想来许若昀也不曾想到自己竟会不在那车上,面上讪讪,随即作揖。
“顾兄言重了,今日出来的匆忙,我府内原还有一西域来的美人儿,改日便送去顾府,还望顾兄笑纳才好。”
“如此,那便有劳了,今日府中尚还有美妾暖帐等着,便先告辞了。”
顾长安说罢,想来是朝顾寅示意,那顾寅一手放下帘子,随即关上车门,重新坐上马车,朝许若昀告退,随后扬了马鞭便驾马而去了。
许若昀未找到人,却还险些与顾长安面上闹得不好看,心下是怒火中烧,随即一脚踹向一旁的小厮,拂袖而去。
霜澶瞧罢,赶忙往巷子深处隐去,免得节外生枝。
那顾长安果然是有谋略有胆色之人,若依着自己那般拙口笨腮愚不可及的算盘,想来早就被许若昀逮回去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