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原就是极好说话的人,听得云氏这般讲,心下倒不曾有交浅言深之感,遂出言宽慰,只道云氏有心,下回泸山院想来便来,不肖带什么东西的。
“原泸山院人就少,你若愿意常来,也能教咱们院子热闹些,再好不过的事体了。”
云氏听罢,环视屋内一周,随即言笑晏晏,朝柳氏低声道。
“如今就有一桩事,想说与夫人。”云氏似笑非笑得轻声道。
柳氏闻言,朝云氏看过去,只待她说来。
云氏也不卖关子,只轻声道。
“前几日大夫瞧了,大夫说我眼下已然有身孕了。”说罢,云氏一时羞赫,再不好意思去看柳氏与屋内一众。
此言一出,屋内众人面面相觑,面色各异。
原这事儿柳氏一众早就知晓了的,前头还说要全然当不知道,出去也不许说嘴,眼下这云氏竟这般直白得说出来。
当真教柳氏不及应。
那云氏见罢,不知怎的悲从心生,随即便抽噎道,“原这样的事体该说与母亲的,可我自幼失恃,这样教人高兴的事却无人可说……”
这话外之音便是拿柳氏当母亲一般看待了。
柳氏又瞧着云氏这般落泪,也被勾起泪来。
只道让云氏往后莫要见外了,如今担着身孕,这般总是掉泪委实伤身。
云氏随即拿帕子拭了泪,破涕为笑,“夫人说的是,是我不懂事了。”
云氏说罢,随即起了身,朝霜澶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