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前头去时心里装着事儿,天又热,故而赶着路身上出了一层薄汗,现下出了世安居,也无甚要紧的事体了,霜澶便慢慢悠悠得往回走着。
泸山院虽说偏僻,自然回去的路也远些,但今日的桂宫尤为明亮,一路上趁着月色,倒教霜澶惬意自在得很,也不心焦,身上头的汗也散了好些。
霜澶至后院的小花园,脚步下意识一顿,这小花园就是原先沈肃容替自己抹泪的地方。
不过才几月前的事,眼下瞧着却已然是时过境迁。
心下不禁怅然,他那样的男子,自然只有张家小姐能配得的。
霜澶轻叹了口气,刚想往前走,不料从那花园假山后头隐隐约约传来声响。
霜澶敛眉,原也不想多管闲事,只这声音听着莺莺婉婉,断断续续,似是低泣。
是女子,声音也克制,却教霜澶听着心颤不已。
是谁人?
莫不是哪个小女使捱了责骂,眼下躲在这处哭么?想罢,竟忍不住要去宽慰一二。
待霜澶走近了,假山背面的声音便愈发清晰。
“我待你的心思,你如今还道不知么。”语态柔弱,教霜澶听着都不忍酥骨面赤一番。
霜澶心道,原是哪个女郎与人私会,自己这般听人墙角委实不好,遂扯了嘴角,便要转身走了。
不想,竟听得那女子又是一声轻唿。
“瑾怀……”
霜澶心下骤然惊惧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