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澶这一惊一喜一叹之间,已然百转千回,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瞧柳氏,原以为这般好消息柳氏必定乐以忘忧,不想柳氏竟微微沉眉,倒半点瞧不见欣喜之色,霜澶不解。
屋内静默一片。
燕归瞧柳氏只着外衫,没得着凉,便先扶柳氏入内休息去了。
青徊随即侧头朝霜澶吐了吐舌头,仍旧一脸掩不住的喜色。
霜澶心道,古灵精怪,倒有些像敛秋,随即上前,只道让青徊先下去休息吧,那经文晚些时候再送去也一样。
青徊感激,朝霜澶颔首,便告退回偏房去了。
燕归服侍好柳氏后,便也从内堂出来,与霜澶一道至门外,关了门,再不扰柳氏。
燕归几回向霜澶看去,欲言又止。
霜澶继而抬头朝燕归看去,心下不解,想了一下,便以为是青徊前头的不懂事,遂为着青徊开脱道。
“我先叫青徊回去休息了,左右夫人歇息了也用不着咱们三人一道在这。那经文晚些时候我送去吧,青徊年岁小总归沉不住气些,姐姐莫要怪她了。”
燕归嗯了一声,应下。却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“姐姐可是有话要说与我?不妨直说罢。”霜澶心下疑惑,遂轻声道。
燕归听罢,微微叹了口气,犹犹道,“咱们做奴婢的,向来身不由己,公子要娶谁人,咱们自然也做不得主,今日之事,你莫要想窄了去。”
不待霜澶有应,随即又道,“若公子娶的少夫人贤良淑德,能容人,自然也会有你一席之地的。”
霜澶一时哭笑不得,继而就想反驳,“姐姐做什么拿我说笑,咱们公子也绝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霜澶说罢,想了想,又笑道,“姐姐这般没头没尾得宽解我,让旁人听了,得笑我痴人说梦了罢。”
燕归抱愧,“倒是我思虑不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