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澶复回头,不远处一颗槐树底下站着的,不是沈远又是谁人?心下一怔。
走上前,“沈远,你找我?”
那沈远咧嘴一笑,“不是我找姑娘,是我家公子。”
霜澶心道竟如此稀奇,“二公子找我?不知是何事?”
那沈远三缄其口,只道,“姑娘去了自然就知晓了的。”
霜澶心下不解,但还是跟着沈远往前走了,待绕了两个回廊,才进了沈府后院的小花园,因着自家大公子只爱在屋里读书,原这花园霜澶是不怎么来的,不过这里每日午后人都是有好些的,现下想来辰光早,花园里倒不见什么人,沈远又引着霜澶往里走,待走至一个假山处,沈远停了不前,让霜澶继续往里去。
霜澶瞧了瞧沈远,又朝假山看了看,这才提步往前,待绕过假山,后头有几张石桌石凳,赫然发现一袭白衣,锦衣玉冠,就坐在那石凳之上,一手抚着左膝。
霜澶没来由得一惊,不由自主放缓呼吸,复低头上前见礼。
沈肃容听到声音,这才慢条斯理得转身,霜澶抬头看他,第一眼都怀疑自己看错了,这沈肃容竟然面含笑意?只一瞬,便又瞧到他敛眉。
果然,这二公子何时给过自己好眼色。
那沈肃容施施然至霜澶面前,沉眉瞧她。
霜澶心里头好不自在,都忘了作声,半晌,才听得沈肃容一脸嫌弃道。
“你这眼睛,怎的这样肿。”
霜澶一愣,蓦得又好一阵脸红,心跳都变得快了些,心下又道,这二公子管得可真宽,难不成这沈府里的女使今日簪的何样花,唇上抹了甚口脂,眼上肿不肿他都要说上一说?
还未开口,又听到沈肃容的声音。
“夜里哭了?”声音低沉,霎时像是冬日里头才刚解冻的溪流,流水潺潺,直钻到霜澶的心窝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