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她留下刚留头的小丫头,没让常海送,自个儿提着羊皮灯笼不急不缓回了荣威堂。
荣威堂内,萧老太君刚喝完早茶,见房嬷嬷进来,她便让乔嬷嬷将屋里伺候的都撵出去。
“怎么样?”
房嬷嬷屈膝后,随意坐在了萧老太君身边的绣墩上:“说是叫俞桃伺候的。”
“俞桃?”萧氏蹙眉,“她在我跟前儿撒谎了?与她有何好处呢?”
房嬷嬷失笑,她跟萧氏乃是几十年的主仆,早就没那么多规矩讲究,她最是知道萧氏在感情上的粗神经。
“这男人就没几个不怜香惜玉的,晟哥儿只是看着冷,那不都还是您跟太傅大人给逗的,若是俞桃那丫头聪明,总知道怎么叫爷们儿怜惜。”
萧氏想起翟远晟小时候,也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谁叫她儿子长的漂亮,早些年武宁公还在的时候,武宁公府和太傅府关系比现在密切些,太傅府就没一个不稀罕翟远晟的。
她爹总担心翟远晟长大了脂粉气太盛,就喜欢拿他的长相开玩笑,气的翟远晟哭了好多回。
还是自打武宁公去了之后,她在后院要对付已经长成的庶子,外头还有算计的亲戚,见多了人情冷暖,翟远晟那张脸才越来越冷。
只她记得翟远晟小时候便是个口是心非的,喜欢的东西总是不肯好好对待,总要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,实则没人时,还不定多稀罕呢,如今只是藏得更深罢了。
“那你说,晟儿会不会失了分寸?”萧氏问,“我倒是不担心别的,总归府里有几个姨娘没什么,可绝不能让他宠妾灭妻,这妻可还没进门呢。”
房嬷嬷倒是没那么担心:“主子您就甭想太多,主要不在晟哥儿,您当初挑俞桃出来,不也是因着她有张好脸,还安分么?”
萧氏听明白了:“那再看看,墨宁院不是还有两个新进去的吗?若是俞桃不知分寸,我再敲打敲打便是。你让人叮嘱下常海,避子汤的事儿给我盯紧了,咱们想跟韩国公府做亲,可千万不能弄出庶子来,不然外头就更说不清楚了。”
房嬷嬷点头应下:“老奴倒是觉得不必刻意敲打,若是晟哥儿跟韩小姐见过面顺当,咱们也该请韩国公夫人和小姐入府走动一二,到时候让俞桃伺候着就是。”
萧氏点头,也是,没有敲打比让她提前讨好主母更合适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