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延远当即带人出了门,朝着渡口追去。
这一夜,找人找了半宿,遇到寻街的武侯,有人认出那是沈延远,只是躬身行了礼。
沈延远靠过去,塞给了他们什么,一群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。
再将人从渡口行船上抓回来的时候,已经天大亮。
家中嬷嬷将沈惊月拖到房中换了喜服。
卫国公铁青着脸,瞧见沈惊月满身狼狈跪在地上,他走上前要去给她一巴掌。
却被沈延远拦住:“父亲,今日就要成亲,您再打一巴掌,到时候如何成亲?”
卫国公攥紧拳头,满脸悲恸的看向沈惊月,沈惊月跪在地上冷笑,眼神中带着绝望与讥讽。
卫国公红着眼睛,又是恨又是恼,脖颈上青筋暴起:“我对你跟你母亲兄弟不算差,这么些年,书是给你读了,锦衣玉食的伺候着,在外面旁人也都惦着你是卫国公府中的小姐,怎么到头来,你就这么欺负你姊妹?”
“你谅着她脾气好,处处使阴招,这是你同血的姊妹啊!”
沈惊月忽然抬起头,脸上没有分毫愧疚,看向卫国公冷笑一声:“姊妹?这个家中,我怎么敢和沈惊晚小姐做姊妹?她是主子,我是仆,不过是得您老人家那么点血脉,你们都高贵!给她找的都是侯爵,若是她喜欢皇子,恐怕皇子都给她相上了,我不一样,我天生低贱 ”
“啪”的一声,室内一声皮肉巴掌响声喝住了在场所有人。
卫国公咬着牙根子,只觉得掌心发麻,他瞪着沈惊月道:“这些话,当真是你的肺腑之言?!这么多年,我对你可有半分不好?”
沈惊月伸手扶住脸颊,笑着看向卫国公,嘴角渗出殷红的血,一张口,牙齿上都是浓稠的血。
她笑道:“没说你待我不好,可是不管你怎么弥补我,总归你心里,沈惊晚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,父亲,我说的对不对?”
卫国公捏着拳头,咬的后槽牙咯吱作响。
喜婆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室内,一声轻亮的“吉时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