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彦辞背在身后的手屈了屈,他看着月色的眼珠子忽然凝住了,半晌伸手扣上搭扣,裹上束袖,又回到床边系上了腰带,掀了枕头,取了什么放进手中。
走到门边,秦六微微让开路。
谢彦辞迟疑的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膀,轻轻拍了拍,旋即便飞上了飞檐上,消失于一片漆黑中。
耳边只有经绝不消的蛙声蝉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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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公府头一天就挂上了红灯笼,只是大门外没有,算是尽着最后一点稀薄的父女情分。
卫国公无心管,只将这事交给了苏氏,苏氏说不会苛待了沈惊月,全部按照沈惊晚的嫁妆置办。
卫国公只是驳了,他说:“辱没门楣,本就是大不孝,她生母又非正室,按着姨娘的来。”
苏氏也不反对,只是淡声应下,给多少,她早已不在意,既然卫国公不允,也好。
谢彦辞翻身跃进了国公府,这件事纵使有违礼法,他也做了。
他想知道沈惊晚怎么样了,知道了,才能安心一些。
可是夜色深重,能瞧到什么?
国公府东院的人早都睡下了。
他很快到了沈惊晚门前,微微弯腰,墨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垂下,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沈惊晚的门前,还是那个瓷瓶。
等到站直身子后,伸手触到门上,没有再动,就那么贴着,好像能感知到她境况如何。
“平安喜乐就好。”
他眼神中充满化不开的眷恋,手想要更进一步,半晌才缓缓收回,这一次下了决心一般,转身飞回了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