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卿柔面色微冷,不动声色的捡起一片瓦砾,食指与中指夹着瓦砾,横着从水面打过,那瓦砾在水面连蹦三下,溅的右侧手边一群少女尖叫。
她幸灾乐祸的将抛了颗花生,仰头接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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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惊晚先是将酒一饮而尽,随后笑着将耳杯面向众人,浅声道:“我饮了这酒并非认输,而是我已经是最后一位,方才孟姑娘以苍生为题,既她驳斥我,那我也以苍生为题好了,输赢无谓,只盼诸位笑话我,莫嘲讽国公府才好。”
谢彦辞微蹙双目,看着沈惊晚丝毫没有挂在心上的模样,竟也紧张起来。
贺游凑到谢彦辞身边,“估计她要和文姑娘一同去插秧了,细皮嫩肉的,啧。”
谢彦辞不悦的扫了他一眼,贺游搔了搔后脑勺不再多嘴。
燕君安的眸子却带着肯定,看向沈惊晚,冲她会心一笑。
沈惊晚稍作思量,缓缓道:“仇雠不老翁,只恨身处青纱帐,红罗做铁袍,丹心黄尘出塞翁。”
忽然周围一片鸦雀无声,愣了好一会儿,忽听埂上一声蛙鸣,惹的众人回神,经久不息的掌声。
谢彦辞把玩杯盏的手顿住,随即放下杯盏,缓缓抬手,随着如雷鸣般的掌声一齐鼓动双手,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沈惊晚。
她站在那里,风卷起袍角,碎发飞扬,此刻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,熠熠生辉。
莫名,他的心情竟有些奇怪,发着痒,好像伤口上结出的痂。
无所知觉勾起唇角,移开视线,笑比河清。
沈惊晚躬身大方行了一礼,才将耳杯倒扣于自己面前,算是曲水流觞结束了。
孟舒好半晌没回过神,她震愕的看向沈惊月,两人面面相觑,甚至怀疑方才那人并不是沈惊晚,太过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