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禹瞧老道一副得瑟样,不屑地白了他一眼,恰逢伙计前来续茶,他趁机问道:“小哥,近日可曾见过有人带着身怀六甲的妇人经过?”

“身怀六甲的妇人?”那伙计思索了片刻,摇了摇头,“没有见过。”

景詹眸光黯了一下,正欲搁下茶碗继续赶路,便听伙计又道:“不对,昨日那位夫人似乎是怀着身孕,她戴着幕篱,将全身遮得牢牢的,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来。”

“可有看到那女子生得什么模样?”

这么多日,景詹第一回 听到有关的线索,他倏然抬头,声音因急促还带着几分颤意。

“什么模样……”回忆间,伙计羞赧起来,“美,真是美,虽只瞧见半张脸,小的也被惊着了,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。小的扶了那位夫人一把,她还给小的留了个香囊呢。”

伙计还在回味,景詹却已凉声道:“香囊呢?”

教景詹这一身戾气吓得全身一僵,伙计犹犹豫豫道:“香囊……”

宋禹见状,利落地从袖中掏出一锭黄金,丢给伙计,“那香囊我们买了。”

伙计捧着那一锭沉甸甸的黄金,眼睛都快放出光来,虽说那香囊做工不凡,他也想过留作纪念,但哪有这一锭够他吃一年的黄金值钱。

他爽快地从怀中掏出那个荷包,双手捧着递给景詹。

手指甫一触及那香囊的面料,再看上头绣着的如意云纹,景詹堵得严严实实的胸口,好似被凿开了一个缝,令他终于能喘上一口气。

他认得,这是温亭晚的绣工,香囊的面料也是皇家贡品,并非寻常人家可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