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詹面容憔悴苍白,眉宇之间显而易见的疲倦,却还是毫不犹豫道:“不用,继续赶路。”

想到温亭晚如今的处境,他根本没有睡觉休息的心思。

宋禹微微启唇,可见景詹眸色坚定,终究什么都没有说,正要回“是”,便听“哎呦”一声,被带着骑在后边马上的老道突然闹了起来。

“还不停下休息!一天就睡两个时辰,其余时候都在赶路,贫道我都七十多了,这几日被马颠得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。”老道叫嚷道,“就这样你们还不如给我个痛快,死了算了……”

景詹剑眉微蹙,被老道的声音吵得头疼,但他没有理会,依旧埋头赶路。

宋禹趁势劝道:“殿下,要不我们就歇歇脚,毕竟马也需要吃草休息,正好我们可以在前头的茶摊打探打探可否有太子妃的消息。”

听到打探消息,景詹有所动摇,少顷才点头,“好,就歇一炷香的时间。”

茶摊的伙计见几人衣着不凡,忙殷勤地替他们牵马,宋禹扔给他一两碎银,他笑得合不拢嘴,去取了最好的草料。

几碗热茶上了桌,老道端起茶碗仰头就咕噜咕噜灌进了肚子里,挥手唤伙计再要一碗。

宋禹见老道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嫌弃地皱了皱眉,低声对景詹道:“殿……爷,此人的话真的可信吗,我们自京城一路行来,压根没有发现夫人的任何踪迹。”

方才喝下了第二碗的热茶的老道闻言不乐意了,“我说小哥,贫道就坐在你旁边你就嚼贫道口舌,可是你们将贫道我强行绑来的,既不信贫道,那就将贫道放了。”

“我信他。”景詹抿了口热茶,淡淡道,“除了苍连山脉,夏国与大骁的边境皆有重兵把守。若他们想带晚儿去夏国,只有这一条路可走。”

“还是你家主子想得明白。”老道冲宋禹挑了挑眉,“贫道这些年云游四海,对大骁和夏国这些个地方可谓是了如指掌,怎么可能猜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