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已放弃了对太子的感情,可想起一些事,鼻尖仍会漫上一股子酸涩。

当年她进宫,虽存着报恩的目的,但也是真心喜欢他,故纵使太子一开始对她冷漠以待,她也没有气馁,做了诸多努力,只是希望太子能分她一份情意。

可暖不化的心就是暖不化。

这个亭子便见证了她无数愚蠢而又可笑的过往。

见温亭晚的双眼有意无意地瞥向亭外的一棵青松,景詹隐隐意识到什么,他记得他似乎曾狠心地命高裕将藏在其后的温亭晚赶走。

“你若是不喜欢这儿,我们换一个地方……”

温亭晚摇摇头,过去的很多事,她知道只是她的一厢情愿,不是太子的错,她也不怨太子。

可既然她决定放下了,就是真的放下。

也许此时伤疤还会有丝丝疼痛,可待结痂脱落,面对那些往事她也能变得一笑而过。

“殿下,臣妾如今怀了身孕,容易疲惫,实在没有精力陪您逛御花园,请殿下恕罪。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
她微微一福身,走得没有丝毫留恋。

景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自作自受四个字。

从前,也是在这条路上,他无数次忽视她,掠过她,留给她一个绝情的背影。

而今,她让他尝了一遍被心悦之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难堪与绝望,就像被拉入一个深渊,漆黑不见底。

他提步,紧紧跟在了后头。

缓步走回东宫的温亭晚,看着时不时往回望的习语,内心如明镜一般,却是始终笔直向前,故作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