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妃在看什么,看得如此入神。”

太子的脸上分明带着笑意,语气也平和,可温亭晚却感受到一股隐隐的凉意攀上背脊。

“殿下。”

景詹见温亭晚一脸惊色后,忙翻身下榻,理了理衣裙,神色拘谨,全然没了方才的轻松自在。

他掩在袖中的手握了握,竟觉得不是滋味。

因参加太后的家宴,殿中一摞的奏疏都未处理,他紧赶慢赶好容易批阅完,想到误了同温亭晚约定的时辰,她定等得十分辛苦,难得生出一丝愧疚。

不曾想,入了内殿,温亭晚捧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,还满不在意地吩咐宫人将殿门关了。

没有一点他想象中唉声叹气,失落焦急。

看来是他自作多情,温亭晚根本没在等他!

温亭晚不知景詹沉着脸在想什么,她也不想猜,此时,她暗暗搅着衣角,盯着景詹手中的那册话本,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慌张。

不幸的是,这份慌张恰被景詹捕捉到了。他也很好奇,究竟是什么样的书比他还吸引温亭晚。

在温亭晚想拦又不好敢拦的绝望表情下,他从刚刚翻开的地方又将将往后翻了两页,剑眉越拧越紧,神色蓦地变得有些怪异。

只听“啪”地一声轻响,景詹将书扔在了暖榻上,似笑非笑,“太子妃何需看这些,你若不懂,孤自会教你。”

书落下时,又随风往后翻了翻,温亭晚瞥过去两眼,双颊臊得通红。

这话本本就是市井之书,自然不乏粗鄙露骨之语,好巧不巧,她恰恰翻到书生与花妖情难自禁,在树下颠龙倒凤的情节,作者不惜笔墨,倒将这一幕描写的事无巨细。

其实她只看了一半,还未看到关键,可不等她解释一句,景詹沉冷的声音透着几分不容置疑。

“替孤宽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