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想着太子还真是有闲情雅致,赏个月还要定时定点地广而宣之。

暮春的风还夹杂着冬日的凛冽,吹在身上寒气逼人,温亭晚冻得难受,也实在不想配合太子在这与她虚与委蛇。

“殿下是来见母后的吧,那定不能让母后等急了。”她寻了个正当的由头,“臣妾这便告辞。”

景詹点头应允,看着温亭晚离开的步子轻快,唇边笑意渐深。

想来太子妃是领悟了他话中的要点,才这般迫不及待回鸾和殿梳洗准备去了。

待景詹踏进坤德殿时,早有宫人快一步将御花园所见禀了皇后。

皇后见景詹神色愉悦地同她问安,秀眉微颦。

她虽只抚养了太子几年,却也是晓得他秉性的,知他心思深沉,素来喜怒不形于色,而今隐隐的欣喜莫不是

皇后掩下思绪,并不急着开口试探。

这厢,沈云霓已上前施礼:“民女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
皇后轻笑出声:“霓儿久未进宫,怎与太子生疏了,幼时不常跟在太子身后,一口一个表哥的喊着。”

沈云霓羞赧地垂着头不说话,余光偷偷看向太子,似乎在等他的反应。

景詹在沈云霓身上瞥了瞥,她今日穿的也是素色的衣裙,上衫颜色还同温亭晚的有几分相似,只是景詹怎么瞧着,都觉得温亭晚那一身更为入眼。

他在一侧落座,神色复归平日的疏离淡漠:“云霓愿意喊什么便喊什么吧。”

沈云霓面上的笑意顿失。

这话状似太子宽厚,任她随意称谓,实则无形间阻了皇后的话,她身为世家贵女,怎可随着性子不顾尊卑礼度,表哥这两个字怕是不好唤出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