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司机开着车在橙黄色的隧道里穿行,稳稳地跟在一辆黑色的奔驰后面。那辆奔驰司机显然是谙熟x市交通,在小路上穿行几轮之后,见还没有甩掉他的车,索性停在了一条小路旁。
慕池开车下门,奔驰司机也熄了火。
昔日的恋人,那个叫秦山的男人从驾驶位上下来。没有任何的尴尬、抱歉,甚至连解释和应付的微笑都没有,就那么冷冷地靠着车点上了一支烟。
慕池上前,问他:“你真的要走?”
秦山点头:“好莱坞怎么想都比国内强吧。”
慕池慌乱,他一向不喜欢秦山吸烟,彼时却忍着呛人的气味,想要挽留,哪怕是低三下四。
他说:“带上我吧,我和你一起去,好不好?我可以在那边读书、打工,干什么都行,或者什么都不做,只要每天能见到你。”
淋浴哗哗作响,慕池从镜子中看着朦胧的自己,竟然牵动嘴角苦涩地笑了。
那时的感觉,现在想来还觉得真切。
他当时特别想握住秦山的手,那双曾经摩|挲过无数回的,宽大而布满老茧地手;那双他曾以为永远会属于自己地手。
秦山却没有给他机会。一只手揣在裤兜里,另一只手夹着烟,一种防御的姿势,好像慕池就是个让人厌恶的小丑。
“呼……”那天的秦山吐出烟气,两个人都变得不再真实。
秦山往街对面的独栋小楼指了指,最上面角落里的那一间,阳台的铁架子上养着几盆不知名的花草,他说,“为了事业,我连孩子都肯放下的,更何况你?”
那是慕池第一次听到秦山还有一个孩子。
他们相恋的两年里,他以为秦山是个百分百的同性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