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黑色荆棘退去,火红的玫瑰如同赤焰,在那人面前分出一条大道。
他便踏着荆棘,趟过花海向我走来。
我失声道:“二郎,我未杀你哥哥,不要伤我……”
手下一松,那枚铃铛化成一道银色光影滚落到他脚下。
他弯腰将那个铃铛拾起来,皱起眉头向我道:“大官人,您还玩这个?”
陡然一省,抬手展了展眼角,这才看清眼前情形。
哪有什么荆棘?哪有什么花海?眼前站的那个人亦不是心中所念。
尴尬地笑了笑:“是良玉啊,换了身衣服,未看清是你。”
温良玉便笑了,挺直了腰身道:“昨日父亲带我出城去游猎,特地做了这身衣服给我,大官人瞅瞅,这个款式配不配我。”
我便笑道:“濯然明媚,陌上谁家少年。二公子穿成这样出去,也想教城内妇孺瓜果盈车了?”
温良玉朗声一笑,坐到我身侧来。
我将瓜果点心递到他面前,下人又上前侍了茶。
我病的这段时日,温良玉时常随他老爹来看我,下人们与他熟了,娘子们也都不再回避,待他就如同家人一般。
良玉与我闲话着城中闲事。
他道,东家绸缎庄子的掌柜娶亲,儿子娶了西家米铺的千金,他替他父亲前去随过礼,看那两家人倒也和睦得很。
又说起前几日,知府家又添了个公子,也是他替他爹前去送的贺礼,知府大人与他见了面,二人聊得也算投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