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扯着月娘又不好去劝她们两个,冲着下人们大骂:“都t的傻站着干什么?还不赶快把几位奶奶给扶起来,莫叫她们再闹了。”
所有人里面只有李娇儿神色最为淡定,跪在地上道:“行了,姐姐妹妹们都别再哭了,一会儿叫柜上带包鹤顶红回来,咱们姐妹几人一人一口,喝完了也就干净了。
只是要累得大官人要为我们一人陪上口好棺木,丧事倒是可以从简一起办了,也省钱,也省事。”
真要被这些女人们给逼死了!我恼道:“李娇儿,你又作妖呢?瓶儿现在怀着身子,你是成心要吓她动了胎气!”
李娇儿冷声道:“大官人休要骂我,我压根没把她算进去。”
李瓶儿放声就号:“如何不算我?我就不是西门家的人了吗?你们碗里的鹤顶红算我一个,我肯喝两口!
带着肚子里这孩子一起去,哪怕到了九泉之下,见了他花子虚我也不愧,横顺这个孩子也姓西门!”
真是要崩溃死了。
我将剪刀对着自己道:“你们都别闹了,横顺是我误的你们。我现在一个人自裁了的好。”
其他几个女人都被吓住了,还是李娇儿一人镇定:“代安,叫柜上再加一包鹤顶红。
我们姐妹几个一包就够,大官人自己得一包。
合家上下,一起死了干净。生是他的人,死是他的鬼。
他一人去了,我们也不可独活。快些去啊!”
代安那二货还真就掉头往门外跑。
我气得骂他:“代安,你他娘的真敢去,老子我打断你的腿!”
代安这才回过神来,往上一跪?,转眼把头上磕得满是鲜血:“小的知错了,大官人息怒,各位奶奶息怒,是小人的错,全是小人的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