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她看着那些东西的时候,有没有想起霍钟。
呵,他到底都做了什么,没有一件是为闻人椿着想的!他连她喜欢什么厌恶什么都分不清。
“她说得对,我不爱她。”霍钰笑自己,拎起酒坛就往下灌,一半滚进喉头,一半撒在了身上。
他又连着喝了好几口,怎么喝都不醉,辛辣的味道倒是散得到处都是。
他终于放弃了,酒坛清脆地击打在地面,随之而来的是他拖长的声线,“我怎么可能不爱她啊!”
“文在津,你知道的,这两年再苦再难我都没有碰过酒。我不敢糊涂,就怕错过关于小椿的任何消息。那些什么道士仙人、民间探子,我相信的,我不信的,我全信了。只要能替我找到小椿。可他们废物!一个个收了钱却都找不到小椿,害她吃尽苦头。”
“今日衙门的人还来找我,大讲霍府施粥、派粮、济游民的善行,称我是明州城里的头号大善人。多讽刺啊。我做那么多好事、救那么多人于危难贫困,难道真是我本心善良吗!我不就是想求老天开眼,教我的小椿在外头也能遇上好心人,让她吃饱穿暖,让她平平安安地过活。结果我的小椿受尽磨难,他们居然、居然……”
他从未忘记要娶的人啊,就这样被逼去做农家妇、去给人延续香火。
渠村之事,霍钰至今不敢窥其全貌。
前因后果,没有一样不是杀人的刀。
即便如此,他已是怒火攻心,时不时就想冲破衙门大牢。
文在津不再刺他,拍了拍他的肩膀,遗憾地劝道:“霍钰,放了小椿,也放过自己吧。你和她不能一直活在那两年的阴影里。”
“放,当然要放!”霍钰起身,他手掌大,一下子就抹完了半边脸的眼泪。他振振有词道:“无论小椿要留要走,我都不该强求。当初要不是我被蒙了心,不准她离开我,她就不会被我害成这样。下半辈子我都听她的,不管她想去哪里,我在远处守着就好了。”
人到伤心处,泪水不值钱。
霍钰摇着酒坛子,当真是说到做到,径直就往小椿的屋中跑。
一旁的文在津是拦也拦不住,劝也劝不动,恨不能夺个扫帚将他打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