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喜欢了。”她那么坚定、利落,像握着一把无情的刀, 想也不想捅进了霍钰的胸膛。两年的祈愿与奢望刹那捅破,虚幻的念想落空了,剩下的都是血淋淋的残忍。
纵使如今没了情丝牵绊,闻人椿还是感应到了他的灼心之痛。因而她避着他的眼睛,弯了腰,将玉椿花硬生生塞回他的手掌。
她一边塞一边解释:“我真的没法喜欢它。一看到它,我就会想起同你大哥苟合的那一夜。”她的语气是轻飘飘的,甚至还有几分莫名的歉意。
霍钰想抱抱她,想说不必抱歉,想请她忘记一切折磨,想要重新开始好好爱她。
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不像是心痛,没有洪水决堤,也未大厦倾塌。倒像是整个人被抽走了魂灵。
什么都想不了了,四肢躯体都不属于他了。
那枚玉椿花就这样直直地滑落,坠在地上,直到飞起的几颗碎玉珠子溅在了霍钰的身上,他才回神。
他忙着去捡。
闻人椿的裙摆却不停留,消失得很快。
一晃两个时辰,夜将一切秋色吞没。
屋子里没点灯,只有外头守着的小厮彰显着里头有人。见了文在津,他指着屋子的方向,为难地摇了摇头。
文在津离开的时候,霍钰就坐在那个地方,佝偻着背,只有一小截的身子倚在了细细的桌腿上。他握着剩下的半块玉,动也不动,衣衫乱糟糟地散在身下,一旁不知何时多了两坛酒。叹一声就胡饮一口,活像遭过泼天大罪。
“你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呢。”文在津又气又惜,却仍旧没有好脸色。
霍钰不理他。文在津索性扭头向别处,桌上正摆着打开的食盒,还冒着热气,菜色精细,应是许还琼选的。
“你也别和自己过不去,将饭吃了,这霍府上下还得倚靠你呢。”
霍府,霍府,“那小椿怎么办!”她如今这副样子,可还有一点点人样,满身的伤,表里内里都是狼藉不堪。
日日夜夜,连梦里他都在想着弥补啊,可醒来只能看着,甚至是躲在远处偷偷看着。然后明知她嫌弃,还要一次次给她送饭送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