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一翻个白眼,用本音说道:“小郎君要不要验明正身?”说罢,一撩衣摆……
“啊!啊!不听不听,不看不看。”卫放慌忙跳起来,又是掩目,又是掩耳,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胳膊几只手,还一迭声地道,“你你你……你都扮成小丫头了,就别有男儿声说话,啊!啊!你用女儿声说话。”
始一俏生生一笑,福了一礼:“谨听郎君吩咐,奴婢遵命便是。”
卫放……卫放……卫放忽然肝儿不颤魂儿安定,倏然间至生死谈笑间,怕什么贼人,贼人能比始一可怕?
始一掩唇:“小郎君放心,奴婢就算舍身也不会让小郎君掉一根毫毛的,知州连夜已在路上布下了天罗地网。”
卫放木然问道:“那我妹妹是真个去,还是找人假扮?”
始一理所当然道:“自是找人假扮,夫人怎能冒此等生死大险。”
合着他就能冒这等险?卫放在肚里又把楼淮祀骂了个狗血淋头,唉,算了,他这个做兄长的,还能让妹妹涉险不成。
始一又笑:“放心放心,知州下了死令,宁可让贼走脱也要保郎君周全呢,小知州待郎君真是一片赤心。”
卫放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抚慰,道:“阿祀好赖还有几分良心。”
知州夫人出行礼佛那真是声势浩大,七早八早楼淮祀就让差役净街,栖州主街本就不宽敞,步障一拉,立马隔去大半的道路,摊贩自是不让做买卖,两边的店铺一看这架式,纵使开了门也没营生,干脆也闭门,等得晚些再开门迎客。
再看知州夫人出行的人马,打头几个杂役拿细帚水罐。帚扫残物,水洒飞尘;挨着便是两个丫头手执鹊尾香炉焚着清香,一路过去,佛香袅袅;再是一纵着甲护卫执戈执矛;护卫过后便是女仆小厮簇拥着一顶雕花轿子,轿子后头又有一队护卫相护……飘然间真如神仙出游啊。
栖州民几辈子没见过这般大张旗鼓的出行,躲在二楼看得啧啧称奇,真是大开眼界啊,皇帝出游也差不离这架式了。
再有就是知州的小舅子讨人厌,领着一队狗腿,贴身带着一个小丫头一个厮儿张牙舞爪的蹿前跑后,一会打狗一会骂鸡,一会喝令前头杂役水洒得多了路打滑,一会又斥责护卫兵器举得不齐。
云水寨几人藏在民居中,打扮成寻常百姓模样,看着街上热闹,齐管事一声冷笑,与刘大狗道:“你说栖州的知州为官有几分可取之处,我看架式,也不过鱼肉百姓的狗官。”
刘大狗混迹市井,结交得三教九流上不了台面的人物,却颇有见地,与徐泗和付忱道:“二哥、三哥,你说这轿中坐得可是小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