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淮祀见他神色凝重,收起嬉皮笑脸的,想了想道:“师叔,纵她事出有因,纵她身有苦辛,那遭她算计之人便活该吗?能以牙还牙,是我之幸,这天下又有多少人挨了一巴掌,无奈之下,连牙带血咽泪吞下?伤人者有其情可悯,被伤者岂非越加无辜?”
俞子离道:“以牙还牙未为错,只是,阿祀,你还出去的岂止一牙?”他看着楼淮祀,平静道,“幼儿尽全力不敌壮年一掌之势,阿祀,你非是幼儿,几时试着做一个壮年。”
楼淮祀呆了呆,半倚着窗盯着院中青松出神,连俞子离何时离去的都不知道。他想了半天,还是不解,问暗卫:“你要是壮年和幼儿打架当如何?”
暗卫眉毛都不抬,道:“幼子无辜,不管便是。”
楼淮祀歪着半边脸,笑问:“你与幼子有血海深仇呢?”
“杀了。”暗卫毫不留情地答道。
楼淮祀大笑:“那,你听我师叔的话,心中如何作想?”
“我只管杀,不管想。”暗卫冷冰冰道。
楼淮祀深恨俞子离叽叽歪歪的,害得自己左思右想,想得两耳疼痛,一搂暗卫的肩:“你这人有些无趣,不如始一好玩。”
暗卫缓缓偏过头,不冷不淡,不阴不阳:“我就是始一。”
楼淮祀倏得转过头,盯着他的脸半晌,伸指戳了一戳,又是一张面具,当即搓手乐了,道:“我都不知道身边的暗卫换了你,你我这般熟,你也不说一声。”
始一答道:“你身边的暗卫本就不是同一人,谈不上换。”
楼淮祀笑眯眯道:“且不谈这些,你要是崔家女,你想要什么”
始一老实想了想,思量半天,才道:“习得绝学,独步天下?”
“寻常人家的。”
始一无奈:“我无父无母无家人,不知什么是寻常人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