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紫当时气得够呛,几天没理她爹,现下想想,好似太苛责,好赖她爹没拿绳勒死她,父杀女,死了也白死。
管嬷嬷见卫紫小脸发白,忙笑道:“这事还没定案呢。”
于氏则道:“我听闻谢家早年家贫,谢老夫人咬着牙养大了儿子,又供他读书。谢知清高官在做后,吹得谢老夫人活似孟母转世似得。我远打远瞧过一眼,生就尖酸刻薄脸,寡母难缠,不知私下怎么苛待儿媳。”
许氏见卫繁姐妹都在跟前,于氏说话口没遮拦的,忙道:“弟妹说这些做什么,絮絮她们哪听得这些话。”她嘴上拦了于氏,自己却又道,“我只嫌一点,谢家三品官身,再节俭,连个奴仆都不使的,未免太过了些。”
卫繁几人还不知谢夫人就是施粥时遇到“贫家妇”,此事沸沸扬扬,她们在深闺都有耳闻。
卫絮闷闷地把玩着衣带,低着头半天不出声。她姨表妹陈思薇自请当信使,携了谢令仪的请帖,邀她赴冬宴。
谢令仪闻谢夫人告夫案,心有所感,写了一篇赋,引经据典斥谢夫人无德,又言闺阁子女也当自省其身,在家再玩闹嬉戏、再饱读诗书、再擅针指女工,德言容工,德在其前,应当以重。
陈思薇听得两眼发晕,她懒怠听这些,德言容工,她除了略有容,余的一样没有,便先跑来找卫絮,卫絮要是去,她也去,卫絮要是不去,她乐得清闲。
卫絮捏着请帖,良久借口要在家侍奉国夫人,给婉拒了。
她心中有不平。案未定,事未明,怎就给谢夫人定了罪?
卫繁挨着卫絮就坐,眼睁睁看着姐姐揪着自己的衣带把玩,在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,快把她的衣带给拉松了。她悄悄扯了扯,没扯动,就又拉了一下,还是没拉动,只好伸出软乎乎的手握住卫絮的手,轻轻把自己的衣带给解了出来。
卫絮一张脸涨得通红:“二妹妹……我不知……”
卫繁偷笑,小声问道:“大姐姐在想什么?都走神了。”
卫絮想了想:“我在想,谢夫人许有苦衷。”
卫繁忙跟着点头:“我也这般想,查都没查呢,就说她不好,一个个好像生了千里眼,长得顺风耳一般。”
卫絮嗫嚅:“要是谢夫人是夫家待她不好,二妹妹异身而处,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