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老奴省得。”
魏嬷嬷亲自搀扶着她上轿,粉嫩的绣鞋踩在轿辇上,鞋头上还缀着着一颗硕大的东珠,鞋面上绣着凤凰于飞的图案,尊贵异常。
魏嬷嬷不由得在心中叹气,也不知丢了长公主身份的钟锦绣,日后还能不能再穿这样一双富贵天成的绣鞋了。
“起轿。”车辇稳稳的被抬了起来,只是轿夫还没迈开步子,忽然就见不远处走来一群人,声势浩荡。
钟锦绣的眼力极佳,她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着的人,穿着一身黑,头戴金冠,虽没能瞧清楚他长什么样儿,但是心底却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。
“皇上驾到——”熟悉的唱喏声传来,钟锦绣心中的猜测成真,两个时辰前才听这道声音宣读了夺她封号的旨意,这辈子估计都忘不了。
轿辇被匆忙的放下,显然几个轿夫也没料到皇上这时候来,动作有些粗鲁,差点让她从轿子上摔下来。
“见过皇上。”寿康宫的宫人跪了一地。
钟锦绣从车辇上下来,踉跄着想要俯身行礼,但因为没站稳整个人都是往前冲的,竟是直接腿一软双膝跪地,“啪”的一声,行了个跪拜大礼。
她的膝盖和撑地的手掌都在隐隐作痛,当场就疼得面容狰狞。
虽然周围的人都在行礼,但是钟锦绣的动静太大,无论是她跪地发出的声音,还是那略有夸张的动作,都瞬间成了人群焦点,想不让人注意都难。
沈砚眯了眯眼,直直地看了过来,似乎在分辨什么。
跪在地上的女子明显比记忆中的要长大了许多,依旧还是穿金戴银,贵气逼人,好似天生就是人上人。
只不过当初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见了,反而双眉紧蹙,好似遇到了极大的痛楚。
钟锦绣只觉得有道目光如芒在背,头皮都隐隐发麻。
什么叫流年不利,这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