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。
她现在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,成个隐形的存在最好。
魏嬷嬷显然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,立刻轻声道:“太后这几日还在念叨天气转凉,陛下莫要太操劳国事而受了寒。”
其实皇上还没让起,他们这些奴才自然是得保持着行礼姿势,不过魏嬷嬷身份不同,既不用行跪拜大礼,在皇上面前也有几分薄面,因此这种小事儿是不会被追究的。
她只想赶紧岔开话题,让皇上的注意力转移。
“朕也惦记着母后呢。”沈砚点点头,跟着魏嬷嬷往前走。
满心以为没事了的钟锦绣,一口气还没喘匀,那人却忽然不走了,一双黑色锦靴落在眼前,鞋面上还绣着一条腾飞的小金龙。
“嬷嬷可真会□□人,方才朕过来的时候,这小宫女跪得如此出类拔萃,应当重赏才是。”男人威严的嗓音传来,每一个字都化作尖刀似的,往她心口上戳。
李怀德立刻上前来,低声提醒道:“皇上,这位不是寿康宫的宫女,正是您今日下旨安排出宫的钟姑娘。”
“哦,原来是钟氏女。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,却让钟锦绣听出了无数讽刺,显然这位九五之尊当真阴险狡诈,明明就认出了她,还故意玩儿这一手。
呵,狗东西。
被认出来之后的钟锦绣,反而不怎么紧张了。
就好像人做了坏事,每天提醒吊胆、夜不能寐,但等真正事发的时候,反而有种石头落地的坦然感,她现在就是如此境地。
不就是来找她算账吗?咋滴,夺了她封号让她滚蛋还不够吗?
“民女钟锦绣见过皇上。”她这回理了理袖口,再次行礼,虽然依旧是男人站着她跪着,可是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和退缩之意,反而大方有礼,理直气壮。
沈砚挑了挑眉头,顿了一下才开口:“钟姑娘可还记得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