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玉佩丢了。

简长宁不见了。

到底是这个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了?还是,这个人根本没存在过?仔细想了想,自己对简长宁也不算了解,父母是做什么的,老家在哪?以前是做什么的?为什么来西京大学?

他很少问别人这些,也讨厌别人问他。从小寄人篱下,导致容臻的性格内向,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,从不跟人建立亲密的关系,而简长宁,活泼开朗,跟人相处很有分寸,只要他在人群中,就一定是那个中心。

简直是容臻的相反面。

他的出现似乎在打容臻的擦边球,他一生中头一次,真的想要接近一个人。

然而这个泡泡,一戳就破了,不仅破了,直接化成渣渣了。

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钻进容臻的脑袋里,他脑海里涌现了三个字,紫府庙。

自己梦见的地方,三天前被警察救起来的地方,正是紫府庙,他想去那里看看。仅仅隔了一秒,他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。

紫府庙在平城三大都市传说中,凭借戏最多版本最复杂故事最离奇,以一骑绝尘的姿态硬是把另外两个“艳压”成了左右护法,成了全省最不干净地方。

以前平城市政府也找了些有本事的人前来“治理治理”,但无论是道教、佛家还是什么别的旁门左道,只要看一眼紫府庙,个个都叹气离开,连个愿意试试的人都没有。

容臻面露难色,心中思索,“若是不去,怎么知道自己的玉佩是不是丢在那了,怎么知道简长宁是不是也丢在那了?”

可若是去,这个紫府庙实在太过邪乎,自己去了一趟,丢了两样珍视的宝贝,再去,难保还会出什么乱子。

踌躇间,容臻起身,从卧室穿过厅堂,来到卫生间,打开了水龙头,预备洗把脸。冰凉的清水滑过容臻的指尖,他甚至连开卫生间灯的力气都没有,只把手机放在水池边上,俯下身子用凉水拍自己的脸。

水出奇的凉,像是冬天里掉进了冰窟窿,扎的容臻脸疼,也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不少,他抬起头,想看看镜子里的自己。

越是混沌暧昧越是能激发人的无限想象力。